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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水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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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分南北,世家也分南北。

长江之南,天下其半,荆州位在其中,故而为四战之地,兵家必争。襄阳便是荆州水域最为关键之地,而蔡家,便是襄阳第一豪门。

蔡讽,当今蔡家之主,当朝光禄勋张温的小舅子,荆州名士黄承彦的岳父,南阳都尉府长史蔡瑁的父亲,更为重要的是,他是水镜山庄唯一的常客。

襄阳城郊,岘山之外,寒雨霏霏。

蔡瑁手执竹伞,恭恭敬敬地站在杂草丛中,身侧停着一辆马车。纵然有人经过,不认识这位蔡府大公子,也当认得这四匹骏马的马车非寻常人家所有。

能让蔡瑁如此恭敬地站在草地里,唯有蔡讽。

三岘之内,重峦叠嶂,烟雨迷蒙深处,不知名地所在,正有一座楼阁,二楼临窗,两位弈者。

窗外雨为帘,檐下吐轻烟,弈者不语,直到盘中一子错落,方才决了胜负。

年老者弃子入篓,连连摇头“与你下棋最累,不下了、不下了,说什么也不下了。”

对面那人不过三十上下年纪,手里捏着一枚黑子,肆意把玩,笑道“公嘲兄,你每次来都是如此说,次次却都是你要下,只怕下次你仍是要下。”

“你是年轻气盛,也不知道让让老夫这把老骨头。”

老者正是蔡讽,对面那位便是失踪已久而令赵岐遍寻不见的水镜先生司马徽。

司马徽笑道“弈棋之道重在心清,执着于胜负便看重了棋子,求胜之心过矣。”

蔡讽摇摇头,指着棋盘道“壮士断腕,当弃则弃,如何是看重棋子?”

司马徽亦是摇摇头“壮士断腕当知腕之重,不愿舍而舍之,岂非看重?拘于象而欲得其真,岂非落在下乘?”

身侧小火炉上正煮着茶,此时正好水开,司马徽丢了手中棋子,伸手拿起茶壶,在彼此茶盏中添了茶,一时间热气蒸腾,旁边香炉中烟雾缭绕,宛如仙境。

蔡讽苦笑,感慨道“你这个人,就是爱说教,不与你说、不与你说。”转头望向窗外,只见远山叠嶂,烟雨蒙蒙,正是山中美景,不禁叹道“你倒是会享受,这等日子,老夫求之不得啊!”

“我看你是放不下。”司马徽手托茶盏,笑意盎然,“不是说德珪已然出仕了么?你也当放下了,我在此处为你开一处田舍,岂不美哉?”

“瑁儿虽是欠缺些火候,掌家也非不可,只不过家姊那里尚需担待。”老者直了直腰背,长长叹出一口气,“老夫还要撑一撑,南阳新来的两个声威虽不大,可老夫我却看得出都非池中之物,瑁儿稳不稳得住尚待另说,需为他留一留后路。”话音落了,瞧见司马徽低眉顺目模样,也不知怎么,又补了一句

“说老夫放不下,这些年你又可曾放下?”

茶盏已到嘴边,那手,却生生顿住了。

一时寂静,蔡讽自知失言,只得自顾自地饮茶,一盏茶将尽,方才觉得眼前之人动了一动,幽幽说道“你我不是曾约,不再提及此事么?”

蔡讽连连摆手道“老夫失言、失言。”

“罢了……”司马徽长舒一口气,放了茶盏,道“你适才说南阳的两个,可是指南阳太守孙宇和南阳都尉赵空?”

乐见司马徽转移话题,蔡讽点头道“自然。”

“他两个在荆州倒甚是低调。”司马徽收拾棋子,随手丢了一颗白棋子在棋盘上,“白得看不出一丝破绽。”

蔡讽看着这一颗白子,在素净棋盘上倒不觉得碍眼,反而甚是柔和。抬头看着司马徽道“可有不妥?”

“太平道如此声势,这两位却如此了无消息,便只有一种可能。”司马徽看了看窗外细雨,又看了看棋盘上一粒孤零零的棋子,轻轻吐出四个字

“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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