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巴掌呼头上（1/2）

“相声和剃头修脚一样是一门手艺，老祖宗是靠这门手艺赚钱来养家糊口。最重要的东西是要观众在买了票来的这几个小时开心快乐，放下你们表演艺术家的臭架子，踏实的把你们的衣食父母逗开心了，你的相声才算说好了。”

李侃一段什么是相声的言论，把郭晓刚心中的壁垒一下子打破了。

其实郭晓刚这几年一直都在纠结，相声发展的路是不是走偏了？又要相声好听？好笑？又要赋予严肃的教育意义，导致硬堆包袱笑料，于是好节目越来越少，观众也越来越不愿意掏钱买单。

自己小剧场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老百姓为什么捧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整理出了一些传统段子，让自己的相声做到雅俗共赏。

难道祖师爷说相声不是为了吃饭生存？而是为了教育人？恐怕不见得吧。现在的相声演员太难了。

先生一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自己就是被所谓的艺术家的名声所累，老是没有放开，没有遵循相声的基本本质，那就是给观众带来快乐。

“多谢先生，一席话点醒梦中人，晓刚受教。”郭晓刚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说。此时，他感到一个崭新的天地在他面前徐徐展开，心情激动的又要行大礼。李侃一把抓住他：“礼在心中，面上的东西我不讲究。”

李侃也是在赌，赌为了追求艺术而愿意拜师一个年轻人的艺术家对相声的真心。他赌赢了，郭晓刚没有因为他年轻而对他说的相声论有任何抵触情绪，而是真的静下心来，以他的话为艺术突破口，进行思考。

等郭晓刚平静后，李侃接着说：“想通了就好，那我再说点细节。上台后可以和观众拉拉家常，互动一下。真实目的是了解一下今天观众的喜好，在见机调整段子的雅俗程度。”

“这很有效，但很难。”郭晓刚说。

“有那么难吗？那说明你准备不充分。你总不能对学生、农民、知识分子说一样的梗吧？他们的笑点都不一样的。”李侃说着就生气了，忍不住就是一巴掌呼在郭晓刚头上，这是他们大学寝室兄弟之间常有的动作，今天当师傅过瘾了，忍不住就随手使用了出来。

“砰”的一下把郭晓刚的大脑袋打的一歪。

李侃自己也心中一虚，考，自己怎么就上手了？好歹是个几十岁，还功成名就的艺术家，旁边还有几个人呀，会不会面子过不去，和自己翻脸呀？

郭晓刚挨了一下，愣住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自从授业恩师故去之后，再也没有人这么打自己了。自己也多少年没有享受到如此恨铁不成钢的教导了。今天又在这个小自己十几二十岁的先生身上体会到了师恩如海。

想到这里，郭晓刚一下跪下来，抱着李侃的腿放声大哭，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是，是徒弟没用，辜负先生教诲，先生给我一会时间，我再去体会一下，一定能有进步，千万不要对我失望，逐我出师门。”

此时，郭晓刚才算是对这个师傅是死心踏地，忠心耿耿了。以前虽然是诚心拜师，但更多的只是想学点段子。可这一巴掌打下来，让他真正体会到了李侃为他好的真心。

人心换人心，今天以后这个便宜师傅就是自己的天。郭晓刚暗暗发誓。

李侃也没想到，一巴掌倒打出来个死心塌地的徒弟，听完郭晓刚的哭诉后，总算放心了，不会被别人打出去了。以后还是注意，尽量别动手，人不是都犯贱，喜欢有人打的。

他哪知道，旁边冯小宁的眼睛都红了，那是羡慕的。

他也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当学生的感觉了。还好，自己也是先生的徒弟，还有机会讨教学问的，如果没学好也是有机会挨先生打的吧？

冯小宁无限憧憬自己被打的感觉，看郭晓刚刚才的表现，就知道被先生打是多么幸福的事了。

不说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