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留客（2/2）

融，有这样的红颜知己相伴，真是三生积来的福分！

他叉手向红荃尊者及幽忧谷众躬身告辞，牵着鱼文秋的手便走，刚走两步，就听红荃尊者叫道：“云啸，对不住！”声音之中，满是无奈与凄凉。

云啸回过身，语气诚恳地道：“姊姊，俺不怪恁，俺明白恁的难处！”红荃尊者寄人篱下，还要借助人家的力量报百花门血海深仇，其中的难处和委曲求全，云啸的确明白，因为洛阳吴府晚宴之上，吴大通向王蒲提亲的情形，时常在云啸脑海中浮现。

“暂请留步，有件事我想问你。”在场之人无不暗暗纳罕，因为这声音出自雪颖尊者，她能有甚么事，要向云啸请教？

“……”云啸看着她，等她开口。

“听少侠口音，像是陈州人，少侠……家乡何处？”

“项城，颖水畔，大王庄。”

“甚……甚么？大王庄？村旁是不是有一座岗子？”雪颖尊者声音微微发颤。

云啸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觉得雪颖尊者面善，“恁是不是认识……王怀礼？”不是因为见过她，而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王怀礼！如今听她这么问，才敢往王怀礼身上联想。

“他是……俺爹！”雪颖尊者改为乡音，一步步走向云啸，任凭身后的同伴瞠口结舌。

“恁是俺小姑姑？”王怀礼的小女儿王菁，八岁时在岗子边玩，被人拐走，论辈分，云啸应当叫她姑姑。天地之大，谁能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得遇亲人！云啸感觉自己恍恍惚惚，就像在做梦。

“俺爹……他还好吧？”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雪颖尊者，竟然有些哽噎。

“爷爷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时常……想念他的小女儿。”云啸热泪滚滚。

雪颖尊者再也忍不住，小声啜泣，良久方道：“好！好！中！”她抹了抹眼泪，“……你姓云，叫俺爹爷爷？叫俺姑姑？”

“俺是爷爷从岗子边捡来的，跟着他老人家长大。”云啸吸溜着鼻涕道。

“哦，原来如此……俺姊姊咋样？”

“大姑姑嫁到了县城，日子还算过得去。”

雪颖尊者破涕为笑道：“打从小她就嚷嚷着长大要嫁到县城去，也算得偿所愿。这位姑娘是俺侄夫人么？”

云啸想雪颖尊者引见鱼文秋，鱼文秋也以姑姑相称，雪颖尊者免不得夸奖几句，转首向红荃尊者道：“云啸是幽忧谷恩人，又是咱们的亲人，在幽忧谷住下，想必谷主会网开一面！”

红荃尊者笑道：“雪颖尊者也要循私情么？”

雪颖尊者道：“他不过是妹妹刚结识的同门，妹妹宁愿受罚也要请他住下，我却是他亲姑姑，姑侄比同门亲近数倍，我再不徇私情，往后还如何做人？”

两位尊者执意要留云啸，在场幽忧谷众谁还敢再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