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琴瑟（1/2）

北襟有点纠结，他刚才收到了六师兄传音过来的消息，说是让所有人都到泽元山上去用晚膳。

所有人的话，自然铮瑶应该也是听到了的……他们两个刚吵了架，这小子摔完东西扭头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跟自己赌气就不去了。

他把地上散落的东西都捡起来，一边捡一边叹气，也不知道他这一生气就往地上扔东西的狗毛病是跟谁学的。他觉得这小子最近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连一句不好听的话都听不进去。想他在家养尊处优的时候怎么可能干这种给别人在后屁股收拾烂摊子的活？

人能做出来什么荒唐事真的都是现实所迫，这样胡乱地想着，已经收拾好了房间。北襟出了门……一会到了就说自己是饿了，这次他肯定不会再第一个道歉了！

他舒舒服服给自己一个台阶然后还极其自然地走下来了……这么一想这臭不要脸的精神真的是可以传染，进绪楼这么长时间他就从铮瑶身上学了这么一个好习惯。

没人知道在进绪楼之前，他是跟着父亲学琴的，可是选拔首席的时候，他看见了铮瑶。

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坐在古琴前面。北襟当时差点以为他要跟那张古琴同归于尽。他不知道之前完全没摸过琴的人是有什么样子的勇气坐在那里的，就好像是看见了小时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成为首徒之后，他有一次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就开玩笑似的问他，怎么没学过还想着考试的时候弹琴。

永远也忘不了这小子抬起头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不是每个人都要弹得嘛？”他当时坐在院落的石凳上，夕阳映衬着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眉宇之间都是不解。

好看的一塌糊涂却也傻里傻气，理直气壮，挺好看的男孩子偏偏没有脑子……

可这人就是莫名其妙地考上了首席。他有时暗戳戳地想，是不是师父都觉得这个人考得太差，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楚他的套路，只能先把人留下来慢慢研究。万一真的是什么天纵奇才呢？想来这么多年朕元长老没有教过铮瑶什么，大概是还没有发现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胡思乱想着，北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其实铮瑶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像个女孩子但其实性格犟的像头牛，认准的事情谁也不能让他回头。

如今小十二都成了首徒，他和铮瑶已经是在这重重山林中相伴的第三年了。虽然两个人有属于自己的山居住，但大多时候铮瑶是蹭住在他这里的。自从有一次他笑话他琴艺不精，这男人就每天死缠烂打地跟着自己学琴。他虽然排行第九但他总有一种自己才是师兄的错觉。

说起来，他自己跟着君元长老学习瑟也是第三年了……不说日日苦练，大多数时间都是放在演奏练习和给铮瑶收拾烂摊子上了。铮瑶这个人特别鸡贼，在师兄弟们面前都是一副亲切好说话的样子，只在自己面前毫无形象可言地卑鄙。

“你别仗着自己好看就胡作非为！”这是他俩每次吵架北襟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不是不会说更狠的话，可是当你看着那张脸，你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太狠的话唯恐伤到他，虽然每次都被气的牙痒痒。

北襟住的地方离泽元山不算远，虽然就是被叫过去蹭饭的，他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去，再说铮瑶那个家伙肯定是两手空空就过去了，总是不好意思占师弟便宜的。他在院子里面放着的架子上挑了两瓶好酒，便是朝着泽元山而去。

北襟到的时候，院子里面的人已经差不多将胖子做好的鱼啊，鸭子啊摆上了石桌。北襟进来的时候正听见小十二吵吵着有如此多的美食没有美酒真是可惜。他一进去还没得说话，就听见小十二甜甜地叫了一句九师兄。

话音未落，小丫头直接奔着自己就跑过来了。

“九师兄！你可真是太懂我了，刚说到酒你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