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山寺（1/2）

清晨，青山寺。

寺庙坐落在青山中，所以叫青山寺。

“为什么寺名取的这么随意啊？”一风拿着扫帚，呆呆地看着牌匾，问着结跏趺而坐在门前石墩上练功的大师兄元隐。

一阵风过，掀起几片树叶，一风抱着被敲过爆栗的头，痛得咧嘴，只听大师兄在那呵斥，什么“古有意法，不可亵渎”，什么“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不过还没听他念完，一风就被二师兄火猴扯着袖子拉走了。

二师兄是个急性子，长得完全就是个猴样，眼睛小而圆，老是滴溜溜乱转，一身僧衣挂在身上，风大一点估计会被吹上天当风筝。

不过二师兄倒是挺能干的，负责寺院的供应采购，从青山下山沿着山脚的路向北走上两天，就是青萍镇，二师兄经常和镇上的小贩商户打交道，为人也就精明些。

不过一风和二师兄要好，还是他会常常从镇上带零嘴和小玩意回来给他，之前把他从大师兄那里扯走，就是他又从镇上给他带好吃的回来了。他也怕被大师兄念叨，毕竟大师兄除了灵力雄厚，念叨人的本事也是亲传自师父，功力了得，神神道道，无物不念。

每次带回来的东西一风都会悄悄和小师姐一起躲在后院的厨房吃，三师兄这时候就会烧着柴火煮着饭菜，看着他们俩傻傻地笑。

原来三师兄也是和二师兄一样，机灵古怪的，后来有一次在深夜里被师父派出去办事，回来就变得不太愿意说话了，常常一个人呆着，夜里还 经常去青山东面的那片树林，回来总是一身伤痕，但是第二天晚上又会出去，直到身体到达极限了，师父就会当天晚上在寺门口站定，三师兄一看到师父的身影，就会折回住宿睡觉。但过几天又是这样。

小师姐说的时候瞪大眼睛，眼睛到处瞟，说话悄声细语的，怕给别人听到。其实这都是寺里公开的秘密了，后面三师兄每晚都出去，一风也是知道的。

“你知道么？”小师姐凑过来，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白嫩嫩脸颊旁的漏下秀发扫到他的眼睛，觉得痒痒的，又不敢擦。

“那天晚上三师兄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说到这小师姐停了一下，仿佛下了决心，“他回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婴儿，你知道是谁吗？”小师姐又瞟了旁边，神秘兮兮的。

“谁啊？”

一风仿佛也被这个气氛感染，轻声说道。

“就是你呀！”小师姐食指戳着一风的眉心，嘴角上翘，得意洋洋。

一风心里微微一动，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寺里的人捡回来的，原来他一直以为是师父，没想到是三师兄。

晚间，青山寺五观堂。

大家围坐在用餐的木桌上，等着师父训诫。大师兄元隐和二师兄火猴坐在师父的左首，三师兄金罗、四师兄书礼、小师姐秀姑坐在师父右首，一风对着师父坐定。平常师父嘴一动，唇上和下颌的白胡子一开一阖像两团棉花在飘，十分有趣。

小师姐和一风是坐不稳的，众师兄弟也对师父日常冗长的训诫很是无语，师父说着说着就会闭上眼睛，陶醉在自己的讲法里。师兄弟们边开始上筷子吃饭了，小师姐和一风会打闹两下，也开始夹菜吃了。

但是今天一风听了小师姐的话后，闷闷不乐一天了。师兄师姐开始吃饭时，他还盯着师父的白胡子呆看。

“食时五观，一观记功多少，量彼来处，二观忖己德行，全缺应供，三观防心离过，贪等为宗······”师父还在念叨，他的白胡子此时像白棉花塞到他的心里，透不过气又拿不出来，絮絮的难受。

“怎么了？”小师姐看到一风的异常，给他夹了一块青衣鱼，自己嘴里也咬了一块，含糊不清地问他。

“没什么。”他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三师兄，三师兄晃着膀子在狠狠地对付那碗饭。他微微叹了口气，拿起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