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火光（1/2）

罗小迭三人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时，阿努和伍儿就这样僵持着，无声地对望着。

一路上，比斯为了等他们两个速度不足5的废材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催促了无数次。

看到马忠，伍儿甩手一擦脸上的泪水，龇了龇牙，怒火又重新点燃。

比斯觉得自己有必要发挥魅力继续充当和事佬的角色，用力挤出一个霸道总裁式的笑容，深情款款地上前“伍儿妹妹为什么跑那么快？城市里坏人那么多，你即便生这个家伙的气，也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全。”

“远离你们我就安全了。”

比斯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充满了诱惑力，像是缓慢流动的糖浆“我们帮你，不仅仅因为约定，我觉得你像我妹妹，她和你一样大，也爱梳两个羊角辫，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我可以做你的家人，帮你摆脱‘奈落’，护你周全，只要——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做我的妹妹好不好？”

罗小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马忠大概是不擅长跑步，已经快吐出来了。

比斯得寸进尺，一步步试图接近伍儿。

先抢书还是先制服人？会不会被当成怪蜀黍？力气太大会不会伤害到伍儿？此刻他脑海中已经开始了天人交战。

“滚！”伍儿却并没有给他继续乱放电的机会。

“那本书真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马忠平复呼吸，仍试图讲道理。

然而伍儿像个一点就燃的炸药桶，压根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冷笑着反驳“对，不重要，‘奈落’全员出动不重要，那么多人为它死不重要，通关游戏不重要，你凭什么轻而易举地否定天书的价值，你又算什么东西？”

罗小迭听不下去了“这么说也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救了我们，他……”

“救？你也有脸提这个字？”伍儿开始无差别攻击“我最后悔的就是救了你，本来我可以带着天书躲开‘奈落’，逃得远远的，也许会在无意中碰到无常。是你！你让我有了不该有的幻想，可笑我居然还想试着把你当朋友？收起你的伪善吧，你的天真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罗小迭也哑然了，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甚至多了几分焦灼的味道。

真的是……焦味？！

风似乎停止了流动，黑衣死士不知何时出现在碣石之前，他们悄无声息地布置好了火力网，每人手持可以发射大范围燃烧弹的重型火器，与伍儿几人形成三角对峙之势。

“已经来了吗？”马忠早已料到会是这种局面，心下飞速计算着逃生几率。

碣石的位置极其特殊，两面三通，四周既无遮蔽，也没有退路……现在三方的距离也就十米左右，即便只是小口径的火焰喷射器，这个距离也断无躲开的可能。从视线中的枪口估算，对方至少有十多人，分成两个小队，一队从不同角度瞄准他们，一队在稍远的距离布防待命，防止他们逃跑。

指挥官呢？黑衣死士大概在等指挥官的命令，对角线上应该也布置了相应的炮火防御，一旦交战，他们几人都难逃火海。

“打还是撤？”比斯左右张望，长期对打斗的敏感让他绷直了身子。

小孩子就是麻烦，马忠的耐心已经快被消磨殆尽，当下却不得不优先考虑能否全身而退。

黑衣死士在集结队形，沉默的威压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阿努退开一步，在身后悄悄将密云缠丝缠在手腕上，摆出防御的姿势，虽然她并不确定丝盾能否同时抵御如此大范围的枪炮火力；比斯收起了油腔滑调，贴近马忠身侧，摩拳擦掌紧盯着黑衣死士的动向，如果双方交火，马忠必然是他最优先保护的对象；就连罗小迭都绷紧了神经，思考着伍儿的位置是否安全。

马忠微微皱眉，试着用平和的语气说明情况“天书是我们唯一的谈判筹码，我答应你不拆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