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巷老槐（1/3）

没想到，入冬以后还会有虫子的叫声。虽然很细微，但细听还是会有类似“呲呲”的声音。

亭亭闻到一股土壤混杂的草味儿，这种味道她并不讨厌。果然，没走几步，眼前就出现红砖房的轮廓了。亭亭总觉得现在看东西更清晰了，可能是适应了黑暗的缘故吧。

两人弯着腰在房子附近找了个遍，也没寻到那只小狗。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小白狗那么明显，不是一眼就能看到？”亭亭直起身，表示怀疑。

“我怎么可能骗你，别急嘛。我再去屋子里看看。”

小胖几步跳到房子面前，打量了一下只剩半边的屋顶，犹豫着走了进去。

屋子虽小，但黑洞洞的让亭亭有些害怕。看到小胖已经进去，她就只站到了门外，小声的说道“小狗在不在里面？不在我就不进去了。”

“不在……”

灰头土脸窜出来的小胖看到一脸失望的亭亭，心生愧疚。虽然他之前确实看见了，但现在搞得就像故意欺骗了她一样。小胖口舌干燥，想说点什么把这件事打发过去，忽然就看到远处的庙堂。堂侧的围墙遮不住那棵老树伸张的树枝，树枝周围透着微弱的光，大概是慢慢升起的月亮光圈。

“好漂亮啊。”小胖指着老树。一半是发自内心的，原本漆黑光滑的树枝此时反射着月光就好像披撒着银华。

亭亭点点头。

两人情不自禁向堂侧走去。这个时间的庙堂肯定是关了门的，他们既不能站得太近，又不能站得太远。太近了看不到，太远了看不清。

“小胖，你知道这个老槐树活了多少年了吗？”

“不知道。”

“我总觉的这棵树有些奇怪，像是树枝长在土里，树根露在外面。从没见过它长过叶子。”

小胖沉默了一会儿。

“小亭，跟你说件事，你可能会不太相信。但我记得以前的这棵树是远没有这么高的。”

“哈？”

怎么看这棵树都像是濒死的老树，花了不知多少年岁才成这般高度。小胖才十岁出头，怎么可能目睹老槐显而易见的生长呢。

“这……不太可能吧。感觉这棵树随时都会老死，你看它连枝叶都不长了，怎么可能肉眼可见的长高呢。”亭亭打死也不相信。

“是真的！我记得很清楚，我很小的时候，这树还没这个院墙高呢。”

“可能是你当时太矮了，看不到吧。”亭亭嗤笑了一下，但后知后觉，确实，从小胖家这边看过去，如果看不到老树，那就肯定是被围墙遮住了。这和身高无关。

想到这里，亭亭忽然忆起第一次误闯院庙的时候。那时的老槐树好像确实没有现在这般高大。

“小胖，你好像说得没错。”

“对吧。”小胖继续说道“我还觉得奇怪呢，问过我爸，我爸压根没注意到这回事。”

“等等！”亭亭发觉自己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你说，以前这棵老树还没有院墙高？”

目测围墙的高度撑死也就三米，而现在老树主干就和墙壁齐平，向上伸长的叉枝将整个树冠都露了出来。亭亭有些震惊，为何自己没有早早察觉。一直觉得这只是棵吊命的老树，随时会在某场暴风雨之中溃倒，谁料想老树还在疯狂生长着。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一棵槐树的呢，只不过是巷子大家的一致称呼。现在亭亭却对它产生了怀疑。

“你一家不是一直在这儿生活的吗？要按目前这树的生长速度，你父亲经历过这么多年岁肯定会发现啊。”

小胖挠了挠头，“我是出生在这里没错，但我爸妈也没在这里待多久。好像他们搬到这里没多久我就出生了。”

对于老树，两人知之甚少，胡乱的猜测到底也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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