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在哪（1/3）

杨月瑶从学校出来的时候，眼中像是失去了所有光泽。一个人怎么可能消失得那么彻底，尤其是在这个信息社会。

高三的学生和教师已经返校，杨月瑶找到陈辰以前的老师，想要知道他去了哪里。得到的答复却是出奇的一致，都说不知道。

这个世界这么大，我又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你呢？我又希望这个世界能小一点，再小一点，一个转身就能看到你。杨月瑶眼中有泪水在打转。

回过头去看，身后空荡荡的，只有一扇铁门和那个矗立在门后的校标。

杨月瑶摇了摇头，沿着边上的一条路走回家。路还是那个样子，跟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几片黄叶落下，路上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杨月瑶往身边看去，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转过头来对着自己微笑。

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夺眶而出。

这条路她走过很多遍，走了整整六年，无论雨天或是晴天，身边总有一个拿着篮球的少年跟随。

耳边响起篮球拍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杨月瑶缓缓转过头，却看到两个男孩一边拍着篮球一边聊天。

“趁着放假多打几场。”

“得了吧，你还想多打，你们家那位会同意吗？你不用去约会的吗？”

“滚一边去，别瞎说。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

“明白的，都明白。”

两个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女孩跟随着，女孩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面前那个打着球的男孩，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好熟悉的对话，好熟悉的画面，好像记忆中也曾有过这一幕。可是现在······

路还是那条路，可人却只剩我一个了。走着走着，终于还是一个人了······

陈辰从校标身后走出来，眼中带着血丝，双手轻微颤抖着，仿佛在竭力忍受着什么。

他走了出去，远远看到杨月瑶，三步并作两步想要追上去，却又停下脚步。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生在她身边停下了，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生推着车走在她身边。

陈辰死死咬住嘴唇，最后贪恋般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答应她的，我做不到了。想要给她的，也给不了了。那我为何还要抓着不放手呢？陈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无论那个男生是谁，都跟他无关了。

陈辰刷了辆共享单车回学校，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一样，空落落的，却又莫名地有点烦躁。

一局游戏他打不到五分钟就直接将手机往桌上一摔，不玩了。任凭队友疯狂叫骂，他就是没有动。

“小学生都没你这么坑的。”

“什么玩意儿，拉黑，举报。”

“你个仙人板的。”

……

陈辰将萧征鸿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拿起来，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根烟，任由里面骂声连连，他却充耳不闻。

虽说已经入秋，但西京的天气依旧燥热。偶尔一阵微风也只是杯水车薪。

陈辰不知道自己已经抽了多少根，从最开始被呛得接连咳嗽，到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烟灰一点点落下，手中的烟渐渐变短。一根燃尽，丢下烟头，再点燃一根，像是麻木了一般，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若非眼神并不是完全空洞无光，恐怕他跟那些等死的人差别不大了。

萧征鸿剩下的半盒烟全被他燃尽，等到伸手再去摸时，只有一个空壳。

陈辰愣了一下，良久没有动作，只是望着空空的烟盒发呆。

随手一抛，烟盒落入垃圾桶。散落在地上的烟灰也被他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