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个人，我不能救（1/2）

“请问梁医生，你到达现场多长时间了？”王洁话风一转，冲梁任堂问道。

“大概有十几分钟了吧。”梁任堂不知道王洁为什么突然问起他这句话来，于是不确定地回答道。

“那你又救治了多少伤员呢？”王洁接着问道。

“呃”这次梁任堂额头的汗珠直接就噼哩叭啦地朝地上砸了。

“那你身为急救科主任，也是这次急救的组织者和实施人，请你告诉我，现在所有的伤员中有多少重伤？多少轻伤？多少可能危及生命？多少可能事后致残？”王洁的声音越来越严厉，越来越咄咄逼人。

王洁每问一句，梁任堂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王洁问完，梁任堂的脸上已完看不到血色，留下的就只有苍白，和一种大病初愈时的虚弱，失意时的颓废。

“怎么，不上来？”王洁寒声道。

“王局长，我错了，我不该和这位兄弟争执。我道歉，我马上向这位兄弟道歉。”梁任堂连连向王洁鞠躬道。

这时，不光是王洁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就连华新海看向梁任堂的目光都有些不善，都这个时候，梁任堂不但没有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竟然还想耍聪明。知道王洁与莫川关系不简单，转而想以给莫川道歉来博得王洁的原谅。

“看来，你不适合做一名医生。”王洁冷然道。

梁任堂听了王洁这句话，浑身一颤，仿佛身力气被抽空了一般，差点没有瘫坐在地上。

“快，快，他快不行了，医生，医生哪里了？”这时，一阵噪杂的声音传来。

几人连忙朝叫喊的方向看。现工程车司机这个时候已经被从车里救了出来。只见他胸部凹陷，口中鲜血不要命地向外喷吐着。看样子就知道伤势很重，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川，我们快过看看。”王洁暂时把梁任堂的事情放在一边，冲莫川急声道。完便朝向工程车司机快步赶了过。

王洁跑了几步，现身手敏捷的莫川竟然还没有跟上来，不由回过头看了一眼，却看到莫川压根就没有要动的意思。心中急切，以为莫川因为梁任堂的事情使性子。于是也停下脚步，对莫川道“川，这件事情，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但现在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王洁知道，这个时候，莫川是这个工程车司机活下的唯一希望。

“姐，如果别人能救得活的，算是他的造化。但，对不起，这个人，我不能救。”莫川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道。

听了莫川的话，王洁怔住了。对不起，这个人，我不能救。为什么呢？这个时候，王洁突然觉得莫川好陌生。也深深地看了莫川一眼，转身朝被救出来的工程车司机走。

庄晓娴也被莫川的懵圈了。“川，这个人你为什么不能救？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莫川轻轻闭上了双眼，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起伏，嘴里喃喃道“是啊，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可是，你们只看到了他这一条活生生的命。”

庄晓娴也看出了莫川内心的挣扎，但他却不懂莫川的这句话的意思。

那工程车司机最终还是没有被抢救过来。这一切都在莫川的意料当中。莫川知道，不要在这缺少器材的现场了，就算是这工程车司机能坚持到医院，他也是必死无疑。因为他的伤势太重了。肋骨骨折，脏器破裂，有一截断掉的肋骨直接剌入了心脏，所以，那工程车司机动不得，一动却是加了他的死亡。王洁想的不错，莫川是唯一能使工程车司机活下的希望。然而莫川却选择了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因为，莫川有他自己的坚持。当救之人，他不遗余力。不当救之人，他铁石心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死随心。然天地公理，又暗藏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却是靠自己争取。天